#EC# 永磁体 第七章
#EC# 永磁体 第七章
#逆转青年万×狼三老年查
发动机焦躁的轰鸣声被脑电波生生截断。以X为姓的男人，脑内最矛盾的思绪冲击着车中每一个人的鼓膜。车轮被繁芜桎梏。无措啊。变种赋予他们的强大的生理机能在这颗被国安局通缉的大脑前，仿若大西洋深处一支无处靠岸的木舟，只能待漩涡将人吞噬进深流的更深处。
夹克。口袋。针。被压抑的声带不止的战栗像是岩石表面的裂纹，几个单词潦草地指明了方位。面对近年来突然的迟暮，罗根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抵抗查尔斯第二次的能力暴动了。
同样，查尔斯也更加无法在能力暴动的重负下保有理智和气力了。加长林肯的宽敞的后座中，两个在脑电波源头的老人各自匍匐在两端——罗根是因一刹那的力量冲击而远离的。他的钢爪因应急自卫而冲破那层不再能自愈的皮肉，彼时，鲜血淋漓。所幸的是，在震颤着高颂狂想曲的时间里，血液也宛若静止。
这是一场未尝流血的交锋。
而查尔斯越是不堪重负，他的能力便越是脱缰。
精神力完全压制物质力。而被赐名为万磁王的男人，他体会到了浸透了四肢的无力感，在他的手在椅背上施力却无法造成最小限度的形变的时候。迷惘啊。
他竭尽全力只是将自己的手伸向他的老朋友。即便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，是数十年来记忆的鸿沟。他无力。他看着自己瘫倒在真皮座椅上无意识颤抖的老友，艾瑞克耸动的喉头发不出一声呼唤。
上一次看到那个查尔斯这般是什么时候呢。是那枚带血的硬币落回他手心的那次吗。是那个被汗水携带的碎沙在他怀中压抑着嘶叫的那个伛偻老人吗。
像是巴别塔下、通天的阶梯下的异乡人们。曾有着同一个百般美好的梦想，却因荒诞的神邸而只能相顾无言泪千行。
像是云层激发出的雷电。
艾瑞克看着眼前的查尔斯，泪水凝在脸上，藏进了沟壑。绿眼睛一贯不变的冷酷在那一瞬间被敲碎了，渗进面颊上不再被重力操使的泪水中。
查尔斯与他在泽维尔庄园前的那一次。查尔斯第一次探寻到艾瑞克脑中所思的那一次。那一次查尔斯为他流的泪似乎未被他的指腹擦去，而是在穿越半个世界后的而今，复又在故人的面颊上彳亍而行。
液体被推进针管，淌进血脉。被压抑住的绝望在那一刻沉寂。
┌上帝在天堂微笑，看你们如此善良，巡天的七曜，也随他而欢畅。┘
摇篮曲催故人辗转而复醒，也真是荒诞。
彼时，凌晨。在本初子午线将转向下一个维度的时刻。查尔斯在无梦的睡眠中挣脱出来，的一刻，看见了屋外。
屋内。艾瑞克坐在他的床边，握着他的手，告诉他，这是他们沿途发现的一座废弃庄园。布局很像泽维尔庄园。他们要在这暂做歇脚。他和罗根也终于让那个倔强的小狼崽开口了。
向北。伊甸园。不管怎样，值得一试。
罗根说，这也许是天意。
查尔斯好想笑。这么久，这么久，身为变种人的他们连人类的头衔都被剥夺，而如今，这个在压力边缘的老头，说这都是天意。也许，上帝创世时，哦，首先我们已经在既定世界观中承认了上帝的存在。
查尔斯不想承认，他们，变种人的出现是个错误。但是他已经脆弱到让他难以坚定。
该死的衰老。
查尔斯告诉他们，他都想起来了。
他知道皮特罗去哪儿了。
他也似乎，知道，他眼前的这个青年，不是艾瑞克。
为什么他的宿敌、他的故友会死在源起他的能力暴动中？
不受控制的力量往往是最以控制的。它完完全全跳脱出了可控的范围。
查尔斯推开了艾瑞克。苍老的头骨撞在了身后繁复的木质雕花上。棕色偏深的木质纹理蜿蜒向下，与肌理若即若离。
“你不是他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是艾瑞克。他明明死在了我手下。”
┌天使们俯伏在你们的床顶，他们倦于陪伴那些呜咽的死人。┘
#诗句摘自叶芝《摇篮曲》
#阡北